第1章 嗷呜 (第2/2页)
阿琥眼睛一下子瞪圆了:什么?原主这是嫁了一个什么破男人啊?为什么连饭都不准吃?
相关记忆立刻浮出来为她“通风报信”,顿时把她气得牙痒痒。
这个混帐玩意儿的中山侯世子,就因为嫌老婆递给他的茶水太烫,不但直接用热茶泼人,还连晚饭都不准人家吃了!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,实在可恶之极!
阿琥忍不住暗中磨牙:嗷呜!本琥真想一口生吞了他。
“小姐,你要饿了的话,我去拿些点心过来给你吃。”
绿竹端来几盘点心:桂花糕,枣泥酥,玫瑰饼,松子穰,还有一小碗樱桃酒酿,每一样都做得精致又可口。
阿琥头回见到如此精细的吃食,眼睛都为之放光,立马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。
好好吃的点心啊!真是太好吃了!做人就是比做老虎强啊!她在深山老林混了五百年,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。
宛如秋风扫落叶般把几盘点心一扫而空后,阿琥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问:“还有没有?我还想吃。”
绿竹已经完全傻掉了,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有这样好的胃口,一口气吃下这么多东西。
以前的冯琥用膳时哪怕只是多喝了两口汤,都要嚷着说积了食肠胃不舒服。
“小姐,你不能再吃了,会积食的。”
积食是什么意思?阿琥一想这个问题相关记忆就来了,她恍然大悟之余很是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唇角。
——我才不会积食呢!人家以前当老虎的时候一顿就能吃下半头牛,这点点心还不够塞牙缝的。
绿竹觉得自家小姐很不对劲,明明都一门心思上吊寻死了,自缢失败后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她不再愁眉苦脸,不再伤心落泪,还胃口大开地吃光了好几盘点心,跟着没事人似的,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眼下的艰难处境。
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阿琥随口答道:“没事,我好着呢!”
“怎么会好着呢?我的小姐呀!姑爷之前宠着花姨娘冷落你也就算了,如今还动不动就对你又打又骂。你身子骨一向弱,如何经得起这般揉搓?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家好好求一求侯爷,让他看在亲生父女的份上,亲自出面交代姑爷收敛一些吧!”
侯爷又是谁呀?阿琥想了一下就有答案了,陌生的记忆迅速涌入脑海。
绿竹口中的侯爷,是冯琥的父亲永安侯冯铨。
冯琥虽说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,可是她的亲娘走得早,继母又不慈,父亲也一向不太疼爱这个女儿。
当初冯琥的出生让母亲沈氏死于难产,有相士说这是她命硬克双亲的缘故。
永安侯从此对这个女儿敬而远之,从来都没有抱过她一次,一年到头也不会跟她照上几次面。
这种处境下长大的冯琥,空有一个嫡长女的身份,在父亲心目中其实毫无地位可言。
中山侯府遣媒人来永安侯府为世子提亲时,冯琥早就听说了季绍德脾气暴躁又贪酒好色的“美名”,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嫁给他。
但永安侯却觉得女儿命硬,就该嫁一个更硬的丈夫才能克得住她,于是拍板作主答应了这门婚事。
过门还不到一年,季绍德已经先后纳了三位姨娘入府,发妻早就不入他的眼了。
其中一位最是得宠的花姨娘,也恃宠生骄地不把夫人当一回事,明里暗里让冯琥受了不少腌臜气。
相关记忆在阿琥的脑海中此起彼伏时,她不觉愤愤然地捏紧了手中那把如意云纹银勺。
绿竹只顾着忧心重重地为自家小姐的以后担心,全然没有留意到阿琥的一只纤纤玉手,已经在广袖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只银勺捏弯了。
意识到自己虽然不再是虎妖,但穿成冯琥后却有着一般弱女子所没有的力量后,阿琥更是底气十足,露出一个“又拽又飒,谁也不怕”的笑容。
“绿竹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那位侯爷老爹压根就不疼爱我,求他也是白求。人贵自立,唯有自己刚强起来,才不会被人任意欺侮。”
绿竹更惊讶了,这番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,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居然是从自家小姐嘴里说出来的。
虽然有着永安侯府嫡长女这个尊贵的身份,可冯琥却一点也刚强不起来,相反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。
生母早逝,继母不慈,父亲也不疼爱,导致冯琥在永安侯府一直是个边缘化的存在。
没有人真把她当成嫡出大小姐捧着敬着,名义上是侯门千金,实际上却是随便人拿捏的软柿子。无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,她永远只会一味忍让来换取息事宁人。
嫁入中山侯府后,冯琥虽然有着世子夫人的头衔,但是一个得宠的妾侍都敢给她气受。
世子季绍德就更不用说了,一不高兴别说冲她甩脸子,就连打骂都已经成了常态。
尽管都被人欺侮至此,冯琥也还是照样百般忍耐,一点名门贵女的威仪气势都无,只有忍气吞声做小伏低的份儿,怂得不像话。
“小姐,你能这么想自然再好不过了。可是你降不住世子爷,也不是花姨娘的对手,如果没有侯爷出面,你的日子很难会有改善的。”
看着仍然忧心忡忡的绿竹,阿琥霸气十足地一扬下颔。
“绿竹,你家小姐我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。连死都不怕的话,我还会怕谁呢?谁要是敢再欺负到我头上,看我怎么收拾他们。”
——那个可恶的中山侯世子,还有那个什么花姨娘,你们等着瞧。本琥会让你们知道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。渣男贱女你们颤抖吧!嗷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