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已经死了 (第2/2页)
可这男人用一种看祸头子的目光看着她是几个意思啊?
沈弦歌扬唇讥笑道:“照大人的意思,难道我应该乖乖被辱,当个不敢反抗的受气包吗?”
见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副炸毛的模样,顾行知忍不住莞尔笑道:“若姑娘真是这种忍气吞声的性格,此刻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。”
正是她这种倔强、不肯轻易吃亏也不肯轻易服输的性子,才总会让他想起那个红衣张扬、明艳无双的女子!
想到那个人,顾行知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,痛得他连呼吸都跟着凝滞了下来。
见他眼中星光泯灭,黯淡得像深不见底的深渊,就连脸色都跟着煞白了起来。沈弦歌下意识地搭住了他的脉搏,关切地问道:“大人这是又犯病了吗?”
顾行知微微一怔,看向她的眸光便多了几分愕然:“姑娘怎知......”
话到一半,他又似想起了什么,蓦地闭上了嘴。
沈弦歌知道他的心思,她一边替他诊脉,一边不动声色地笑道:“大人忘了,我们可是共过患难的。”
她指的是大书房里他突然犯病的那件事,他却知道,她知道肯定不只如此。
她既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,知道他有宿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
“大人这症状切忌忧思过度。”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,似想说些什么,又欲言又止,“大人是聪明人,有些话想必不用我来提点。长路漫漫,大人的夙愿还未完成,还望大人善自珍重。”
顾行知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波澜起伏:“姑娘的话,在下必将牢记在心。”
沈弦歌:“我再替大人扎次针吧。”
顾行知点了点头,算是默许了她的提议。沈弦歌已经拿出银针,又突然开口问道:“不知大人此去南疆,可有医官同行?”
“我这病,只怕姑娘也看出来了,寻常医者束手无策。”顾行知摇头答道,“所以不瞒姑娘,随行中虽有人略懂医术,但精通岐黄的人却没有。”
沈弦歌在脑海中自动翻译了一下这句话——因为普通大夫拿他的病没有办法,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,连大夫都不带了!
“大人如此不惜命,如果被珍惜你的人知道了,不知她会作何感想?”沈弦歌被他气得有些无语,说话便有些口不择言,“大人明知自己的身体如何,还敢如此胡作非为。难道就不怕......”
剩下的话,被沈弦歌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。她看着顾行知唇角那抹苦涩到极点的弧度,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。
她一时有些后悔,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。
但前世她与他对立已经成了习惯和本能,因而那句道歉的话在她喉头里不停地打转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然而顾行知并没有因为她的逾越而生气,他很快收敛了情绪,脸上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“她不会知道的!”他轻轻地笑,笑声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悲凉,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,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,她都无法知道了......”
沈弦歌先是怔了怔,尔后神色巨变——
被顾行知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女人,当真已经死了吗?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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