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一只君 (第2/2页)
杨仪也以为他怕了,所以还特意叫他出去。
此刻杨仪道“我们都错了,那不是害怕。”
“不是害怕又如何”
“是兴奋。”
陈献睁大眼睛,虽然还没听见解释,但他也莫名地有点“兴奋”了,虽然跟小闫主簿的那种不太一样。
谁知杨仪见他眼睛亮亮的,脸色突然踌躇。
把陈献的衣裳拉好,杨仪道“陈旅帅的伤暂且无恙,这几天千万不能乱动碰到伤口。”
她淡淡交代两句转身要走,陈献忙道“你还没跟我说他为什么就突然”
杨仪咳嗽了声“以后再说。”
陈献大失所望“我可是个急性子,等不了太久。”
杨仪没理他,赶忙来到外间,却见薛放站在门口。
“旅帅。”杨仪走到跟前,“有没有伤着”
薛放仿佛要跟她笑一笑,却没有成功“没。”
杨仪想了想“屠竹的伤还好都不是致命的,不过当时也确实凶险,多亏了他跟小甘,王参军也出现的及时。”
薛放默然。
“你”杨仪有点担忧地看着他,知道他心里不好受。
“萧旅帅不肯开口,要不要我去看看”杨仪忽然道。
薛放转头凝视她,却又道“不用,他自甘堕落,令人不齿,也没必要跟他多说。倒是那个闫一安真的是他”
杨仪望着十七郎沉郁寡欢的神色,这神情让她不安。
她不想让薛放沉浸在这种极至难堪的情绪之中。
拉住薛放,杨仪道“你跟我来。”
萧太康在大牢之中。
照县巡检司震动,萧太康却特意吩咐王参军,叫他负责代理上下事务,只有一个要求,不能乱。
狱卒将萧旅帅从牢房中带出来,到了巡检司内厅,萧太康见着了薛放。
“我没有话说。”萧旅帅淡淡道。
“我没想叫你说。”薛放走到他身旁,突然出手如电。
萧太康一惊,正不知他做了什么,才要开口,却觉声音都哑了,竟说不出声音,他瞪向薛放,不知十七郎到底是何意图。
县衙的偏厅内,闫一安被带了上来。
厅内正中坐着的,是王参军,旁边左侧是杨仪,右侧是陈献,他的伤还未好,但听说要审问闫主簿,就算爬不起来也要爬来。
王参军脸色很不好,见他上前,便道“闫一安,如今萧旅帅犯事,巡检司上下是我掌事。如今要重审飞尸案,你可如实回话。”
闫一安淡淡地瞥了眼他,又看向杨仪“不知叫我说什么”
王参军道“鸡鸣十里庄上飞尸之时,你在何处。”
“我已经说过多次,我奉旅帅之命去了后桥,处置殴斗之事。”
“你敢说你来去的路上,一直都有人跟着”
闫一安道“这是何意。”
王参军一拍桌子“你能蒙混别人,但我们岂会不知,鸡鸣县跟照县虽是两地,但彼此接壤,后桥的方位,跟鸡鸣十里最近来回最多半个时辰。而且跟你同去之人已然证明,你中途有事借口离开了两个时辰只不过向来无人疑心你罢了。如今,你不如说说这两个时辰你去了哪里。”
闫一安轻描淡写地道“就算我中途离开两个时辰,又如何,我只不过觉着乏累找了个地方歇息罢了。再说,飞尸案发的时候,没有人证的多着,不必拿这个来吓唬人。”
王参军看了眼杨仪,又道“你负责处理后桥孙五打人的事,那你可见过孙五不曾”
“他一直潜逃,如何能见。”
“当真没见过那么,之前萧旅帅诈死要引飞尸案真凶现身之时,那个被烧死的面具人,不是孙五”
闫一安很惊讶“怎么那是孙五么我又怎会知道这个何况就算他是,又关我何事”
王参军语塞。
陈十九郎在旁冷笑“好一张利嘴,那么,我若要问你之前为何要对从之先生出手,想必你也自有说辞了”
闫一安面不改色“当然,我恼他们对旅帅无礼,又辱骂于我。”
陈献饶有兴趣地“你的武功不错,之前为何深藏不露。”
“我只把主簿的分内之事做好就是,没必要把我自个儿所有都嚷嚷的举世皆知。”
“谁教你的武功”
闫一安不言语了。
陈献笑道“你为何不说”
“谁教我的,还用说吗”
“我自知道,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。”
“当然是萧旅帅,”闫一安面色似冷非冷地“是萧旅帅把我从北地来回来的,衙门里的老人谁不知道,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他教我的,何必多此一举。”
陈献看向杨仪。
杨仪开口“之前我问闫主簿家中是否还有亲人,闫主簿十分不悦,你是孤儿”
闫一安双唇紧闭。
“陈旅帅曾问过你多大年纪,你说已经二十有七,这倒不是说谎,不过寻常男子这个年纪已经成亲了,为何闫主簿仍是只身一人”
闫一安讥诮道“原来不成亲,也是罪名之一”
杨仪道“当然不是。我先前说闫主簿脸色不佳,恐怕身体有恙,之所以会如此问,不过是因为闫主簿是否身有隐疾。”
闫一安的眼神凌厉了几分,不怀好意地“怎么你还想给我把脉吗”
杨仪瞥了他一眼,道“其实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,不举之症又不是不治之症,只要好好调养,对症下药,未必不能”
王参军的眼睛瞪大了些,看看杨仪又看向闫一安,紧闭双唇。
陈献开始挠自己的下颌,仿佛终于等到了他喜欢听的。
闫一安却不等杨仪说完便道“你在胡说什么,我没有那个。”
杨仪道“只凭着闫主簿没娶亲一事判断确实不够,那沈仵作呢”
闫一安脸色微变“什么他怎样。”
“沈仵作临死之前出精,是什么人肯为他这样,又是为什么他留下那六字遗言选择自缢。”杨仪道“是因为你。”
闫一安眉头皱蹙“哼,无稽之谈。”
杨仪道“沈仵作并非痴愚无能之辈,他说过在检验尸首的时候,萧旅帅还有衙门内的人偶尔也会去看,这其中当然也有闫主簿了,沈仵作必定从尸首上查到了什么,又或者是看出了你的破绽只是他没有声张,也许是你用了点手段,让他甘心为你保密,至于什么手段,从沈仵作临死之状,或许可以猜测一二。也正因为如此,沈仵作赴死之前才会留那六个字。因为这确实也是他自做孽,上了你的圈套。”
小闫主簿的脸色变了又变,他似乎想不屑怒斥杨仪,但又忍着没说。
王参军在旁闻听这些令人骇然的“秘闻”,如坐针毡,只能强忍。
陈献却透出一种满意的神情。
杨仪望着闫一安“昨夜沈仵作被传到衙门,他大概是意识到秘密无法保住,你怕他泄露出去,便用手段威胁,逼他自缢。”
小闫主簿终于开口“故事说的不错,你的证据呢”
杨仪道“我没有证据。”
小闫主簿笑“是吗。那可真是遗憾之极。”
杨仪道“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,萧旅帅大概也不知道,他拼命想要维护你,而你却已经命不久矣。”
小闫主簿脸色一变“什么”
陈献跟王参军都是微惊。
杨仪道“我曾经说过,若是跟尸首接触,尤其是像是飞尸案真凶那样丧心病狂,必会感染尸毒,前几具死尸也就罢了,鸡鸣十里庄的尸首已经腐烂,却还是被鸡奸谷道本就是聚毒之所,何况死后,我想如今小闫主簿的外肾必定已经受毒所侵,起了变化。也正因如此,你身上的香囊味道才会那样浓,因为你自知掩不住身上的气味。”
王参军忍不住捂住了嘴。
陈献啧啧了两声。
闫一安咽了口唾沫“这又是你的猜想。”
“主簿若觉着仍是我无稽之谈,大可以当场除下裤子,给王参军和陈旅帅过目。”
王参军瞪向杨仪,开始后悔自己居然坐在这里。
陈献却盯着他的那个地方,似乎期盼已久“怎么还不动手啊赶紧是要人帮你”
闫一安的手向下处滑过去,本能地想护住,却又忙停下“我从没听过如此断案的。何况从之先生不过是个大夫,你没资格”
杨仪淡淡道“我说的话,就是王参军跟陈旅帅的意思。你不信,大不了让他们再说一遍。”
闫一安嘴角微微抽动“就算我那也是因为先前我去过青楼,跟妓女们鬼混所致,跟别的无关”
陈献扬眉“跟妓女鬼混”
杨仪却道“小闫主簿能吗”
“我怎么不能。”
“你不能。”杨仪依旧淡然冰冷的“我一眼便能看出,你肝气郁结肾阳极亏,绝不能如正常男子一般行房。二十七岁,只怕闫主簿并没有过一次真正的阳起。”
王参军听着这些新词,觉着自己该悄无声息从此处消失。
陈十九郎却眯了眯眼睛“闫主簿说去找了妓女,巧了,我对这些很熟悉,你去了哪家青楼找的哪个姑娘,说出名号我立刻把人叫来。”
闫主簿的手开始发抖。
陈献扫了扫他的胯下“只怕你说不出来,只怕,真如从之先生所判断的,你根本就是无能,不举哎呀可怜,快三十的人了竟然没尝过那种畅快淋漓的滋味,怪不得只能伏下身子去伺候男人,比如沈仵作”
杨仪忍不住看向陈献,心情复杂。
没想到顶着一张颇为可爱的娃娃脸的陈十九郎,竟会说出这些令她都为之脸红的话。
这毕竟不是医学跟仵作的范畴,这是下三路的邪门路数。
尤其最后一句,更叫她五味杂陈。
不过这些话,陈十九郎自然不是随意说来过嘴瘾的。
身为男子,陈献很明白如何才会刺到闫主簿的痛楚,令他无法忍。
“闭嘴”闫主簿果真大怒,浑身剧烈发抖“我我没有是他先要挟我”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