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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儒雅君子张翼德,睚眦必报法孝直。等等,是不是搞错了 (第2/2页)

随后。

严颜引兵回城,也不理会张飞是否真的去夷道山中。

张飞见严颜闷气离开,意犹未尽:“这就走了?俺还没用全力就倒下了?”

“传令,去夷道城下扎营。”

“若严颜派人来问,就说楚公有令:不可自恃兵威侵扰山民。俺就只好在夷道城下扎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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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飞的无赖,让严颜郁气更盛。

想出城跟张飞厮杀,张飞却又高挂免战牌,派了几个大嗓门在营寨前“讲道理”。

更有甚者,还高呼“严太守,你英明一世,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。”

差点没将严颜给气出病来。

白帝城。

战意熊熊的刘璋,正在构想横跨荆益的未来。

这次图谋荆州,西川本地豪族极少有人支持刘璋,支持刘璋的大抵是躲避战祸入益州的外州人。

即:东州派。

如兖州陈留人吴懿、荆州江夏人费观、三辅扶风郡的法正和孟达等等。

吴懿是刘璋哥哥的大舅子,费观是刘璋的女婿且有个族侄叫费祎,法正是名仕法真的孙子,孟达是故凉州刺史孟他的儿子。

都是群不甘心困守西川的。

见刘璋有图谋荆州的想法,众人同样心态积极,一心想助刘璋夺下荆州,横跨荆益。

再加上严颜等战将,刘焉给刘璋留下的班底其实也是很强的。

虽说刘璋暗弱,但再暗弱的人得到巫、秭归、夷陵、夷道、佷山五县都会有想法。

刘焉没办到的事,刘璋办到了,岂不是在说子更胜于父?

就如孙权得到荆南四郡一样。

雄心勃勃。

“使君,有严太守书信送来。”军议校尉法正入内,神色严肃。

法正今年快三十了。

建安初年就入益州的法正,一开始并未受到刘璋的重用,沉寂了许久才当上新都县令。

这次能当上军议校尉,也纯属侥幸。

在曹操派人游说刘璋同分荆州时,益州本地反对的声音很大。

法正则在好友张松的引见下见到了刘璋,不仅支持刘璋出兵荆州,还献上了横跨荆益的战略。

这才让刘璋力排众议,压下了益州本地反对的声音。

虽然只是个军议校尉,但法正也是雄心勃勃,一心要扬名立万。

益州虽然偏僻,但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。

法正坚信:只要能夺下荆州,刘璋也就有了问鼎中原的资格!

到那时候。

天下谁人不知“扶风法孝直”?

刘璋见到法正到来,也是高兴。

这一路到白帝城,法正对局势的判断让刘璋耳目一新,让刘璋的信心也更加膨胀。

只是一看书信内容,刘璋的笑容瞬间就消失殆尽。

“这不可能!”

“曹操怎会忽然跟刘标联手?”

刘璋傻了。

我都磨刀霍霍了,现在告诉我不能挥刀了?

法正也吃了一惊:“使君,发生何事了?”

刘璋将书信递给法正,忿忿不平:“曹贼无信,暗中跟刘标结盟了!”

“这荆州,打不成了。”

信虽然是张飞带来的,但内容是刘标提前写好的。

大意就是:刘季玉啊,曹操跟我结盟了,你最好在西川老实点,不然先打你哦。

这让刘璋恼怒不已,又有几分惊惧。

若曹操和刘标真的联手,不仅这巫夷险道守不住,西川本境也可能受到攻击。

一时之间,刘璋竟然萌生了回成都的想法。

法正一扫信中内容,蹙紧了眉头:“使君,这只是刘标的一面之词,不可尽信。”

“我以为,这私底下的许诺之言本就不可靠,曹操一向奸诈,最重利益。”

“倘若荆州能取,曹操必取。”

“故而,使君不用在乎刘标的信中内容,只要夺下江陵城,襄阳的曹仁定会出兵争夺江夏。”

话虽如此,但法正的劝说并未恢复刘璋的斗志,反让刘璋更生疑虑。

“孝直也说曹操奸诈,最重利益。”

“曹操先前就得了汉中,只因西川路远偏僻才未对西川用兵。”

“倘若我前脚夺下江陵,后脚曹操打着助刘标的旗号走上庸出兵断我归路。”

“西川就成曹操的了。”

法正愣了愣,不太明白雄心勃勃的刘璋怎么忽然又变得畏首畏尾了。

诚然。

刘璋的顾虑也有道理。

可这军争战事,本就要冒风险。

没有任何一场战事是必胜或必败的。

岂有未战心先怯的道理?

法正凝声再劝:“使君,曹操要对付袁绍,在上庸并未留太多的兵马。”

“只需遣将留在秭归,就可令上庸曹兵不敢南下一步。”

“我以为,刘标派人送信本就有心虚之意;若真不惧使君,早就遣将来攻了,又何必用这等说客之术?”

“我又听闻:荆南四郡的黄盖、韩当、程普和徐琨,本是孙权家臣,只因孙权孙静争权这才被迫听命刘标。”

“我料四人心中对刘标定有怨恨,倘若使君攻打荆州,四人必不会尽心。”

“使君不妨假意答应,然后趁着江陵的刘备疏于防范时,忽然出兵。”

“只要击败了江陵的刘备,这荆州就不属刘标了。”

“使君再以厚礼拉拢荆南四郡,重兵防守关津隘口,就不惧刘标反攻。”

“如此,天下四分,彼此掣肘。使君就可再兵向交州和扬州,全据江南诸县。”

“西川本是龙兴之地,使君又是孝景帝之后,有复兴汉室的大义。”

“中原厮杀多年民生残破,江南诸县又民生殷富,以南向北,亦可跟中原争锋!”

“来日使君,定可成光武之功!”

法正开始给刘璋画饼,只谈优势不谈劣势。

然而。

听了法正的话,刘璋反而更疑虑了。

法正不知道的是:有时候饼画得太大了,这看饼的人器量心胸不够,不仅不敢看,反而会更顾虑。

刘璋只想横跨荆益,还没想过要争夺天下。

法正直接都抬出光武帝了!

“孝直切莫胡言!我又岂能自比光武帝。”刘璋敛容轻斥,又道:“此事干系太大,容我思虑。”

法正心中焦急。

这还有什么可思虑的?

大好机会就在眼前,不趁机将计就计,岂不是坐失良机?

法正又劝。

却不料刘璋已经不耐烦了:“法孝直,我才是益州牧,你要替我来决断吗?”

听到刘璋这明显不满的话,法正只能忿忿离开。

回了住处,法正气得将手中的瓷碗摔碎在地。

“竖子不足与谋!”

门外。

孟达仗剑而来。

见到地上碎裂的瓷碗,孟达轻笑:“刚来就听到孝直在这发脾气,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恼了孝直?”

“这瓷碗虽然不贵,但摔碎了也容易伤着人。”

法正没好气地道:“子敬既然瞧见了,那就替我将碎瓷清扫干净。”

孟达大笑:“孝直你好没道理!你摔碎的瓷碗,让我来清扫。”

见法正犹自气闷,孟达又问:“就算孝直你想让我来清扫,好歹也得告诉我是谁招惹了你。”

法正哼哼道:“还能有谁?刘季玉竖子,枉我劳心费力替他出谋划策,没想到竟是个胆怯之辈。”

“难怪西川那群世家名仕,一个个都不愿意支持刘季玉东征荆州,是我心急求功名看走眼了。”

“狗是改不了吃屎的!”

法正一口一个刘季玉,连狗改不了吃屎都骂出来了,听得孟达眼皮直跳。

这是受了多大的气啊!

孟达问道:“孝直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
法正遂将刘标的来信和刘璋的反应,一一告知孟达。

孟达听得双眼圆瞪:“刘标就派人送了一封信,就怕了?”

法正哼道:“不然你以为,我为什么会骂刘季玉是竖子?真当我是个睚眦必报不讲道理的吗?”

孟达附和法正,也骂道:“当初就我觉得,刘季玉不是个能成大事的。”

“若不是孝直你来劝我,我也不会引兵来白帝城。”

“这等竖子,不足与谋。”

“孝直是要回成都吗?”

法正沉默。

现在回西川,脸往哪儿搁?

当初以一个小小的新都县令给刘璋献横跨荆益战略,得罪了不少西川本地的世家名仕。

如今又要灰溜溜的回去,法正受不了这屈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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