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章 袁绍终于累死了,扶不起的袁尚要放弃邺城 (第2/2页)
听到袁尚跟袁谭的争吵,袁绍又感到一阵头昏,不明白袁尚为什么又忽然要跟袁谭吵起来。
嗣子都是你的了。
就不能信你兄长一回吗?
争执间。
忽然来人禀报:“贼兵攻城了!”
不仅袁尚和袁谭吓了一跳,袁绍也被惊得不轻。
这段时间。
曹操和刘标一直都是围而不攻,怎就今日忽然要攻城?
袁尚气急:“袁显思,你肯定跟刘标有勾结,否则怎的你一入城,曹操和刘标就来攻城了?”
袁谭同样恼怒:“兵临城下,何时攻城难道还要听我的不成?”
“袁显甫,你莫要事事都将脏水泼我身上,我忍你很久了。”
见袁尚袁谭还在争执,袁绍忽然一声怒喝:“都别吵了,给孤披甲!”
袁谭大惊:“阿父,你的身体?”
袁尚也急劝:“公父,城外贼兵自有孩儿去抵挡,你安心在这修养。”
袁绍冷哼:“安心?你二人可让孤安心过?你们是亲兄弟,即便不能兄友弟恭,也不用想着置对方于死地!”
袁尚低头不敢再直视袁绍。
袁谭想了想,取下袁绍的披挂,给袁绍披甲。
刚出屋。
田丰和沮授就匆匆而来。
见到袁绍披甲,田丰和沮授也是大惊。
“明公要去何处?”
“明公,你病体未愈,不可轻动啊!”
面对田丰和沮授的劝谏,袁绍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喝道:“大丈夫岂能困守病榻之间?”
“曹操和刘标这个时候来攻城,定是想看孤是否真的病重。”
“倘若孤不去城头,又如何能安抚军心?”
“不必再言!”
袁绍大步来到庭院,早有马官前来战马。
见袁绍执意要登城,田丰和沮授只能纷纷策马跟上。
袁尚则是命人将袁谭软禁在庭院,不许袁谭离开。
不多时。
袁绍来到城头。
见到袁绍披甲而来,城头将士纷纷欢呼起来。
袁绍一露面,就表示谣言不攻自破了。
城外高台。
曹操和刘标同立。
看着城头出现的魏公牙旗,曹操以手指道:“袁绍带病披甲,命不久矣。”
刘标淡然一笑:“韩公又如何能肯定,袁绍已经病重?”
“或许是障眼法也说不准。倘若真的病重,又岂会披甲来到城头安抚军士?”
曹操大笑:“孤了解本初。本初虽然毛病不少,但心中也是有傲气的。”
“除非病得不能下床,否则本初一定会披甲登上城楼,以维系他那四世三公的豪门骄傲。”
“重虚名的人,最终也会死于虚名之下。”
“若孤是本初,绝不会为了虚名就带病登城。”
“看这城池,看这守兵,邺城牢不可破。本初是对邺城的防备,一点都不自信啊!”
“只要城内有田丰、沮授等人在,哪怕本初一年不登城楼,邺城都不会丢。”
“也只有病重的人,才会头脑昏昏,忧前忧后,做出这等不智之举。”
“本初越是想证明未曾染病,就越证明本初的心虚。”
“最多十日,本初必定命丧!”
刘标轻笑:“韩公对昔日旧友,可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啊。”
曹操呵呵:“楚公对你的义兄,不也存有利用之心吗?”
“你我其实都是一类人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;宁可孤负天下人,不可让天下人负孤。”
刘标轻轻摇头:“我跟韩公不一样。”
未等曹操追问,刘标按剑转身:“袁绍若死,其子难当大任。”
“韩公,好好培养你的儿子吧。否则袁绍今日的结局就是韩公你的未来。”
“你老了!”
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拳头也下意识的握紧。
孤老了?
孤今年才五十,又如何能谈得上老?
曹操冷哼:“楚公,你也要当心啊。”
“好好保住你的命,否则孙策昔日的结局,也是楚公你的未来。”
“你的弟弟和儿子,都太小了。”
刘标嘴角泛起笑意:“让韩公费心了,我可是很惜命的。”
“既然韩公预料袁绍十日必死,那就强攻十日,不给袁绍一丝喘息的机会。”
各自回到营中。
曹操和刘标都召集了麾下将吏。
围城多日,该打造的攻城器械早已经打造。
只因邺城易守难攻且又重兵把守,这才一直没有攻城。
不论是曹操一方,还是刘标一方,众将士早已经按捺攻城欲望许久了。
此刻命令一下达。
双方将士都卯足了劲儿。
三面强攻,只留北面不攻。
面对忽如其来的强攻,邺城上自袁绍下至普通士卒,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。
袁绍强撑着病躯,安抚众将士。
奈何袁绍本就是病重之躯,又遇上曹操和刘标的十日强攻。
这身体再也撑不住了!
建安九年,八月底。
袁绍在巡视城楼后,刚返回府邸,就吐血数斗,昏倒在地。
刘夫人连忙将袁绍救入卧内,却见袁绍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,摇摇欲坠。
刘夫人忙请田丰、沮授、郭图、审配、逄纪等入内商议后事,又召袁尚在床榻前侍奉,袁谭想入内却被拦在了庭院外。
袁绍看着众人,唯独不见袁谭,只能长叹:“显甫可继后嗣,放显思离去。”
在审配写好遗嘱后,袁绍翻身大叫一声,又吐血斗余而死。
刘夫人要商议主持丧事。
田丰等人纷纷摇头。
审配凝声道:“如今曹操和刘标急攻邺城,倘若在这个时候主持丧事,邺城军心必乱。”
“只能先瞒住此事,秘不发丧,等退了曹操和刘标,再补丧礼。”
郭图持不同意见:“曹操和刘标急攻邺城,本就有劳累明公心神之意。”
“如今明公又病亡,无法再去城楼巡视,以曹操和刘标的能力定能判断出城内变故。”
“我以为,可暂弃邺城,分兵退守中山、渤海。”
“明公病亡,曹操和刘标必不会再齐心协力,正是引曹操和刘标相争的机会。”
审配喝道:“邺城乃是魏国治地,岂能轻易放弃?若是放弃邺城,河北大族皆会以为魏国大势已去!”
郭图争辩道:“军争大事,岂能在乎一城一池?”
“明公虽亡,但尚公子尚在;尚公子在,袁氏的威望就在。”
“倘若在邺城死守,既不能安稳军心,又不能击退曹操和刘标,岂不是跟昔日困守易城的公孙瓒一样了?”
“让一个邺城,可保袁氏基业不毁。”
“这才是上策!”
“还是说,你觉得自己是魏郡人,你的家族产业都在魏郡,所以不愿离开魏郡吗?”
见郭图和审配争执起来。
田丰连忙劝道:“眼下不是相争的时候,不如这样,先分兵掩护尚公子退往中山国或渤海郡。”
“再留一部分兵马守邺城。”
“如何?”
沮授则是看向袁尚:“尚公子既然继任魏公,当由尚公子来决断。”
审配看向袁尚,眼中有希冀。
袁尚则是避开了审配的眼神,道:“公父逝去,为人子者又岂能不为公父发丧?”
“孤有意引兵护送公父灵柩去渤海,将其葬于渤海。”
审配愕然的看向袁尚,不明白袁尚为何会选择放弃邺城,急道:“尚公子,邺城不可放弃啊!”
“若是放弃邺城,袁氏在河北的威望就尽丧了。”
“相信我,只要死守邺城,曹操和刘标定会粮尽退兵!”
袁尚摇了摇头:“为公父发丧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见袁尚死咬着要为袁绍发丧,审配也看明白了:袁尚是在用“孝”来掩饰“弃城而逃”。
再看众人,都没有死守邺城的想法。
审配怒不可遏:“尔等要走,我不阻拦。给我留一万兵,我来守邺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