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笔www.ibiqub.cc

字:
关灯 护眼
笔趣笔 > 闲云三绝录 > 第六章:三绝初鸣

第六章:三绝初鸣 (第2/2页)

药炉炸裂,黑浆飞溅处青烟腾起。晴雪被赵玄圭拦腰拽开,耳畔传来他的低笑:「腐骨草遇曼陀罗,可是会爆的。」

「你早知药方有问题!」晴雪挣开他怀抱,袖中银针寒光乍现。

「不逼真些,怎钓得出大鱼?」他踢开焦黑的炉渣,露出底下暗格——半卷《瘟疫论》浸泡在药汁中,字迹竟渐显血色!

晴雪扑过去抢救,指尖触到书页时浑身剧震。那些新增的批注笔迹......竟与母亲的一模一样!

「三年前江南瘟疫,你娘用这法子救过三千人。」赵玄圭倚着门框啃苹果,「可惜太医院说她是妖女......」

「够了!」晴雪攥紧书卷,「王爷到底想怎样?」

「教你杀人。」他弹出苹果核,精准打落房梁暗处的窥视者,「用救人的法子。」

黑影坠地,喉间插着根银针——正是晴雪昨夜试制的麻醉针!

未时,王府正厅。

赵玄圭歪在太师椅上啃烧鹅,脚下跪着十二名新晋仆从。晴雪捧药立左,闻莺持剑居右,织云拨算盘在后,三人臂上云纹若隐若现。

「从今日起,王府三条铁律——」他甩出鹅骨钉入匾额,「一不救该死之人,二不杀无辜之辈,三不赚绝户之财。」鹅骨入木三寸,拼成「闲」字。

仆从噤若寒蝉,唯有厨娘大着胆子抬头:「若......若违律呢?」

「问她们。」赵玄圭懒洋洋指向三女。

晴雪抖开药囊,数十枚银针寒光凛冽:「医庐有三千种毒药,保证死得花样百出。」

闻莺锈剑出鞘,剑气削落厨娘一缕鬓发:「我的剑,只饮恶人血。」

织云算珠噼啪作响,账本翻到画满红圈的一页:「商盟的亏空,总得有人填——比如诸位藏在老家的田契地契。」

「咚!」

赵玄圭突然踹翻香案,烧鹅油污溅满织云裙摆:「愣着干嘛?摆饭!」他揪住晴雪衣袖擦手,「今日本王要吃八宝鸭、水晶蹄髈、荷叶鸡——」

「王爷伤口未愈,忌荤腥。」晴雪冷着脸抽出衣袖。

「忌口?」他忽然扯开衣襟,心口剑疤竟已结痂,「有雪娘子神药,阎王殿都吃得开!」说罢抓起烧鹅腿塞进闻莺手中,「赏你的,吃饱了好杀人。」

闻莺盯着油乎乎的鹅腿,忽然想起父亲最后一次带她逛庙会......那日他买的烧鹅,也是这般油亮。

酉时,华灯初上。

赵玄圭裹着破棉袄蹲在馄饨摊前,脚边趴着条瘸腿土狗。他吸溜着馄饨汤,余光瞥向对面赌坊——二皇子府的马车正停在侧门。

「汪!」

土狗突然窜向巷口。赵玄圭起身追赶,破棉袄「不小心」挂倒馄饨摊,热汤泼了赌坊打手满身。

「找死啊!」打手揪住他衣领。

「爷饶命!饶命!」赵玄圭哆嗦着摸出碎银,「赔......赔您酒钱......」

「这点钱够个屁!」打手扬拳要砸,腕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。

闻莺戴着斗笠现身,嗓音沙哑:「家兄痴傻,官爷见谅。」抛出的钱袋鼓鼓囊囊,暗绣云纹。

打手掂了掂钱袋,狞笑:「小娘子挺识趣,陪爷喝......啊!」

剑光乍现!钱袋裂开,铜钱如雨砸落。打手抱头鼠窜时,闻莺已拎着赵玄圭翻上屋顶。

「王爷装疯卖傻的本事,倒比剑法更精。」她冷着脸甩开他。

「错,是赚钱的本事。」赵玄圭摸出打手怀中的借据,「看看,二皇子这月输了三万两——够买你半座听风楼。」

借据末尾押着血指印,隐约可见「魔宗」纹样。他随手将借据塞给土狗:「送去户部刘大人家,换根肉骨头。」

戌时,古井泛起血雾。

赵玄圭拎着染血的弈天剑,看三女围坐井边。井水映出赤红月轮,水面漂浮的云纹玉牌正缓缓融化。

「子时一到,血炼术反噬。」他剑尖挑起井中血水,「道宗三百亡魂的怨气,总得有人接着。」

晴雪突然掀开药箱:「用我的血!药经记载,至阴之血可镇邪!」

「胡闹。」赵玄圭弹飞她的匕首,「我要的是阵眼,不是祭品。」弈天剑突然刺入井壁,青砖崩裂处露出青铜阵盘。

织云拨着算珠疾算:「乾三连,坤六断——王爷,震位缺角!」

闻莺锈剑插入震位缺口,剑气激得阵盘嗡鸣。赵玄圭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阵纹骤亮如昼!井底传来凄厉尖啸,血雾凝聚成骷髅扑向众人——

「就是现在!」他暴喝。

晴雪洒出药粉,闻莺剑斩骷髅,织云将算珠嵌入阵眼。轰然巨响中,古井腾起青光,血月褪色如常。

「咳咳......」赵玄圭拄剑跪地,唇角溢血,「干得不错......下次记得赔我井栏。」

三人这才发现,青铜阵盘竟是融了王府半扇铜门所铸!

亥时,主院归于沉寂。

赵玄圭瘫在躺椅上啃梨,看三女清点战利品——医庐新得的《瘟疫论》全卷、剑阁拓印的碑文、商盟首笔分红三千两。

「王爷究竟图什么?」织云忽然发问,「别说什么掀棋盘,我要听实话。」

赵玄圭抛起梨核:「图乐子。」梨核落地成卦,竟是「地火明夷」。

闻莺剑尖拨动卦象:「明夷卦,利艰贞——王爷在等大凶之兆?」

「错,是等凶兆上门。」他笑着指向墙外,「比如那位扒墙头的朋友。」

黑影应声坠地!刺客喉间插着梨核,怀中密信散开——「秋璃敬上:三绝已成,魔宗当动。」

晴雪捡起密信:「秋璃是谁?」

「债主。」赵玄圭夺过密信烧成灰烬,「欠她三斤砒霜,五丈白绫——」他突然栽倒躺椅,「哎哟,伤口疼......」

三女齐翻白眼,却无人见着他袖中攥紧的半枚玉珏——与秋璃颈间玉佩,原是一对。
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