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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,荆棘鸟 (第2/2页)

阿离拿过一个瓷瓶,摩挲着他虎口处的那道伤口并擦拭起药水来,“这是爹爹...呃。高掌柜收留我时送我的。”

药水擦拭过后,她又接着处理起伤口来,“说姑娘家学点医术总没坏处。”

处理好伤口后,她便开始用布条缠绕起江澜胸处的伤口。

只见在布条缠绕的同时,他锁骨下方的经脉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
阿离见状连忙停手,“很.....很疼吗。”

“没事。”江澜下颌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。

“其实你不必忍着。”阿离将布条接着慢慢地缠了起来,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他心口皮肤,触到一片冰凉,“爹爹说过,痛觉是身体在求救。”

江澜忽然轻笑一声,气息拂过他额头间的一丝乱发,“在我练剑的时候,我师父也说过相似的话。”

夜空的月亮似乎忽然明亮了一些,照见江澜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。

“你闯太横宗的时候,”阿离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,“也这么不怕疼吗?”

江澜的呼吸顿了一下。

身后的山林间传来几声鸟叫,衬得他的回答格外清晰,“有些事,比疼更重要。”

布条在最后一圈缠好时,阿离的指尖在江澜后背轻轻打了个结。

“你体内紊乱的灵气需要银针走穴,”她收起药瓶和布带,“但这里......环境不太好。”

“无妨。”江澜试着直起腰,喉滚动咽下一声闷哼。

他目光忽然落在阿离布包角上——那里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鸟。

“你绣的?”

阿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只鸟儿,“十岁那年,在教司坊绣的。”她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,“坊主说我生来就没家人,当歌姬就是唯一的生机,可我觉得....”

夜风突然转急,吹乱她鬓边碎发。

江澜看见她眼中映着月光,像两泓晃动的泉水。

“觉得什么?“

“觉得人该像鸟儿一样。“阿离将布包贴在心口,“哪怕生来就被关在笼子里。“

岩石缝隙里一株野草簌簌作响。江澜望着远处山脊线,只是微微一笑。

阿离正要询问,却见江澜袖中玉蝶忽然飘出,翅膀上的荧光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。它颤巍巍落在江澜掌心,触须轻点他虎口的绷带。

“你知道乱葬岗在哪吗?“江澜突然问。

阿离手指一颤,银针包差点掉落:“出青林镇,镇西五十里外,老槐树旁的山顶。“她声音发紧,“那里阴气太重,都没人常去,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玉蝶翅膀突然急促煽动,洒落几点荧光。

“三日后,得赶在子时前到。“他撑着岩石起身,脸色比月光还白。

“你能走吗?“

阿离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形,掌心触及的腰侧一片湿热——伤口又渗血了。她突然明白过来:“你要用养尸地的阴气平衡体内乱窜的灵气?“

江澜略显诧异地看她一眼:“你懂这个?“

“药坊地窖里有本《阴阳调息论》,“阿离帮他系紧衣带,手指在染血的布条上停留片刻,“我偷看过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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