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1.神都服 (第2/2页)

“服道友多虑了，我看那地方现在也挺好，待在那里就是了，反正有重器镇压，不会有乱子的。”念无名笑道。

神都服噗嗤一笑，叉着腰，故作蛮横道：“怎么不叫我神道友，这样听起来多霸气，要是你来的再早五十年，见过我杀这里的小鸡崽子的手段，你都要追着叫我神道友了。”

念无名灿烂一笑，看起来傻里傻气的。

“道友这就像我了！”神都服哈哈一笑，指着念无名，眼神火热。

念无名不再说什么，告辞离去，去极远处看看世间民俗。

每个时代，每个世界，都有属于这个地方世间的特质，念无名喜欢这样红尘中不一样的世俗，这样才有意思，若是事事千篇一律，人心就在那一亩三分地打转悠，那真是太悲哀了。

他来到了一处城内，看着街道上的风景，人流极多，好似是撞上了集市，这正合他意，可以多看看风土民宿。

酒菜上齐了，味道也没差多少，就是酒水一如既往的不好喝，没有那神王醉来的劲头强大，如饮清水，索然无味。

念无名神色微微诧异，极远处，有妖族大摇大摆出没，也没人另眼相待，任由那头上长犄角的妖怪从城镇之中走过，摊位主人见到了他，还会主动攀谈。那一头牛妖倒也是客气，应付几句就走开了，到了一处摊位旁，开始买肉。

“那是苦力，最是擅长开垦田地，那种东西，已经可以被称之为人了。那一种类之中能走上修行之

路的很少，最多就是化形成这样，不过走上修行路的，可都是狠角色。这种存在，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力气大，有点钱，性子执拗，已经见怪不怪了。”神都服突然出现在念无名旁边，咧嘴说道。

老板也不怕他突然出现，方圆一百万里可都是这个小老天爷在管，吃东西不给钱，杀人不问缘由，但每次杀人，事后叫了解了真相的人来看都有理有据，只是那一张大嘴就是太能吃了，附近饭庄最是怕他哪天心血来朝光顾一遍。

“他们会不受待见。”念无名神色平常。

小屁孩点点头，没有反驳，因为的确是这样，顶着这种相貌活在人堆里，不被人戳脊梁骨，已经是最好，想要被别人高看一眼，那还真得只能在田地里耕田的时候了。

“你想那么多做什么，他们有不在乎，难不成你在乎啊？”神都服诡异一笑，朝着念无名挤眉弄眼。

老板很识趣，拿上来好多肉食放在小家伙面前，也不说话就站在柜台那边，就是这点好，那小老天爷从不会无缘无故对凡人发脾气打杀凡人。

突然他神色一沉，直接随手一捏，远处人群之中有人头颅炸裂，人群躁动不堪，这会儿，小家伙心情好多了，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动作之后，开始吃饭，狼吞虎咽。

突然他神色又一动，远处的掌柜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，这会儿见到他神色再动，直接昏了过去，他看着念无名，一脸诧异，“呦呵，你小子原来还是个讲道理的？”

念无名摇了摇头，轻轻舒了一口气，喝了碗中酒水，忘了此地是一个大道极高的世界，修士杀凡人，没有约束。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罢了。

“罢了罢了，难得遇到一个愿意跟这世道多磨叽几句的人，我就告诉你吧，那小兔崽子偷了一个更小的崽子的救命钱，已经犯了杀人罪，虽说他不知道其中隐情，或者见到那少年在人流中神色焦急，也许思考过这些，但还是做了盗窃之事，在我这，小偷小摸可以不死，我都不管，若是杀人事，必须一命换一命。”小家伙一边啃着肘子一边说道，吃相极其难看，可任谁看到，都会不由自主在想那肘子会不会很好吃？

念无名还不至于如此就要怒问他做人有问题，为何不愿意早早制止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手段，何况自己都未必做

的到亲力亲为，总有一天会腻，会因为心情不好企，生出疏漏。自己都做不到，有什么脸面要求别人？

念无名没说什么，只是神通一动，那死者身上的钱财，重新落在了正在火急火燎去药铺的小孩口袋，做完这一切，他只是淡淡一笑。

这才是他愿意做的。

“呦呵，又让我刮目相看了啊，道兄你可以啊，我以为你是那种吃人如吃饭，杀人如割草的狠角色呢，没想到半个同道中人啊。”小家伙扔了最后只剩下的骨头棒子，抹了抹嘴，舔手不停。

念无名摇头道：“道兄做的更多，我闯祸有本事，治理乱世，不及道兄十之一二。”

更为有趣的是，这句话还真是发自内心。

“我不会对这个世界麻木，是因为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，就像我不将那小子的钱送回他手中，让他买药回家，就像我没有预先阻止行窃之人，最终让他得逞。我这种人只问结，只杀极恶。我就杀那些地方官查不到的。”他伸了个懒腰，一拍桌子，将掌柜的硬生生给吓了一跳，踉踉跄跄站起身来，站在柜台旁边，一声不吭。

他接着说道：“我不制止根源，是因为我有能力改变所有人人心，我尝试过那么做，我尝试过比你想到的根源还要根源，我当年直接从人心那里开始改，每个人出生都相亲相爱，可你猜最后怎么了？出个门被人打了一巴掌就气的跳河了，可笑不可笑？”

“就算我改了天下人的心性，又能如何，那些人还是会衍生出新的问题，只会更加棘手，最终越改越是一团乱麻，还不如现在这样，人人心中警惕，都知道头上有眼睛，知道什么是好的，知道什么是坏的，知道自己拥有的已经足够，不敢奢求命里没有的，我觉得这样才好，死几个人就能让这么多人活明白，这太值了。”

然后他看着柜台那边的掌柜的，诡异一笑，做了一个手拧脖子的动作，把那掌柜吓得面色雪白，赶紧告辞下楼候着。

“他知道我不杀他，他为啥还要跑？因为他还是不确定我这个性情时常就要大变的小老天爷什么性情？自然不是，他在扪心自问，怕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儿值得我动动手指碾死他！”

念无名神色如常，看向天边，不知道神域和六界过的怎么样了，也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的朋友，如今都身在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