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6章死亡世界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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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是御寒难。
草地天气,一日三变,温差极大。
早上,太阳出得晚,很冷;中午晴空万里,烈日炎炎;下午往往突然黑云密布,雷电交加,暴雨冰雹铺天盖地而来,或者雾雨朦胧;夜间气温降至零摄氏度左右,冻得人们瑟瑟发抖。
红军战士过草地前,大多衣单体弱,准备的棉衣、皮衣哪能够几万人穿!
为了御寒,各人穿戴五花八门:穿着厚衣的有之,穿着单衣或夹衣的更多;裹着毯子的有之,更多的是披着各种兽皮;头戴草帽斗笠者有之,顶着油布、打着雨伞者不少;脚穿皮鞋或兽皮靴子的有之,仍然穿着草鞋甚至赤脚的也不少。
太冷了,有的就喝点酒或咬点辣椒驱寒。但酒辣椒都带的少,不够用,两三天后也没有了。
这样在泥沼草地行军,真可谓“饥寒交迫,冻馁交加”。
凡是有过这段经历而又活下来的老红军说,在草地的几天里,脚是湿的,衣服是湿的,到了宿营地,地是湿的,柴草是湿的,身上几乎没有干过,能冻死人。
饥寒、疲劳、疾病夺去了许多战士宝贵的生命。
聂荣臻在回忆录中写道:过草地那些日子,天气是风一阵雨一阵,身上是干一阵湿一阵,肚里是饱一顿饥一顿,走路是深一脚浅一脚。软沓沓,水渍渍,大部分人挺过来了,不少人却倒下去了。
还有宿营难。
草地净是泥泞渍水,一般很难夜宿。行军到了傍晚,往往要找一个土丘、河边、高地,比较干一点的地方宿营。
如果找不到比较干一点的地方,就只好在草地里露宿。
怎么露宿?或者就地而卧,或者坐着打盹,或者背靠背睡一会。
女同志往往两人依偎在一起,这样还暖和一点。若有块油布用树枝架起遮挡风雨,就算是很好的条件了。
有时晚上风雨交加,用树枝架起的油布,既遮不住风雨,也挡不住寒冷,就会在风雨淋浇之下熬过一夜。
在草地里露宿还担心睡着后,跌倒或滚到深水泥沼里去,这样就没命了。因此,有时几个人轮流“值班”,以免发生不幸。
但是,夜晚太冷了,第二天一早起来,往往会看到草地上长眠着一些战士,甚至是跟自己背靠着背休息的战友。
红1军团有一个班,就是这样整整齐齐地两人一组,背靠着背,怀里抱着枪支,像熟睡了的样子就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红一方面军有个收容队。过草地,每天都有掉队的。饥饿、寒冷,加上缺医少药,伤病员有增无减。
当时既无医院,又没那么多担架,完全靠每个伤病员拄着棍子,尾随着部队走。
每天掉队的有三四百人,其中大多数都跟上队伍,但也有不少同志跟不上。
邓岳是个红小鬼,后来当了志愿军40军118师师长。当时他病得迷迷糊糊,是靠拽着干部团团长陈赓的马尾巴才走出草地的。
晚上露宿时,掉队的同志三五人一伙背靠着背休息。第二天,收容队同志去叫他们时,一推一摸,他们的身体完全冰冷僵硬,他们就以这样的“睡姿”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特别是快走出草地的最后两天,像这样静静地长眠在草地的是成片成堆,有时多达几十人。
肖华后来在《长征组歌》中写道:风雨浸衣骨更硬,野菜充饥志越坚。官兵一致同甘苦,革命理想高于天。
这正是当年的真实写照。
徐向前是率领右路军过草地的前敌总指挥,他在回忆录中说:
一方面军一直长途跋涉,体力消耗太大,实在禁不住恶劣环境的折腾,过草地减员尤多。但一方面军究竟牺牲了多少同志,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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