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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完全忘记了逃跑。
怨篓像被看不见的手扯住,躯体面团般变了形。伴随着模糊的咀嚼声,血肉如同拔去塞子的缸中水,被一张看不见的嘴抽吸一空。
整个过程平稳安静,怨篓连惨叫都没能发出。
眨眼的工夫,那具臃肿的身体原地消失,只剩几滴黑血凝在殷刃锁骨上。下一刻,那几滴血也被苍白的皮肤吸收,不留半点痕迹。
殷刃咂咂嘴,得到了意料外的投喂,他的心情越发舒畅。
雷鸣暴雨再次变得清晰。路灯不再闪烁,暖融融的黄光喷洒而下,一派温馨动人的景象。
怨篓出现到消失,时间只过了不到三分钟。
街道彼方响起一阵又一阵尖锐警笛,黑暗尽头能看到警灯亮起。殷刃不认识警灯,但他能看懂对面人放松的表情。
八成是官家的人,来得比殷刃预想中的快。
“我‘家里人’来接我了,对吧?”
殷刃任由那人抓着,甚至露出个和善的笑容。
比起中途逃跑的张叔,这位才是正儿八经引他“入世”的人。
无论对方态度如何,这都算某种缘分。殷刃想要表现得友好点,至少让自己显得更像人类——普通凶煞可不会在乎普通人类的名字。
于是他笑得非常温和,温和到完全看不出刚干掉一只怨篓。
“可惜了,我还是没想起你的名字。”
那人愣了愣,再次打量了会儿殷刃。
“钟成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