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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之父加封承恩公,所谓清海侯,乃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,清海侯夫人便是陶霖知之父。
皇后的大侄子早已成家,娶的是当朝户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宋紫铭家的嫡女,今已为清海侯世子夫人。
若按皇后如愿那般,让君婠下嫁陶霖知,那么这二位夫人以后就是君婠的婆母和嫂嫂。
只是如今她们还只是她的舅母和表嫂。
于是她便从铺了墨狐皮的美人榻上懒懒起身,改换了身鹅黄色宫装,仔细梳洗打扮了一番。
鹅黄是尊贵之色,南魏的皇帝仁慈,在宫墙之外并不过分限制民间百姓正常使用,但在宫禁之内历代只有皇帝和太后可以使用。
但若得到皇帝的恩赏,诸如皇后、被册封的太子和嫡出的公主也是可以使用的。
在产下太子之后,皇帝便赐给了皇后这项尊荣,而君婠刚出生时也得到了这项封赏。
她今日打扮地虽不算过分张扬,只是格外温婉动人,可是穿上这身宫装,那也表明了她并非可以随意拿捏之人。
这也是皇后的意思。
她既想让自己的女儿见一见她将来的婆母妯娌,彼此之间更加熟悉一番,但是太隆重其事了也不好,显得生分不好亲近;太素淡了也不好,恐让人生出了可以看轻帝家之女的心思。
君婠在椒房殿一间常用的偏殿里见到了这两位妇人。
清海侯夫人白氏和世子夫人宋氏都恭敬起身再向圣懿帝姬请安。
帝姬亦上前虚扶了一把请她二人落座。
白氏和宋氏随即都盛赞帝姬的风华姿容,哄得皇后脸上又添了一道笑纹。
她作势微微叹气:“只恨我生前两个皇儿亏空了身子,所以怀她的时候虚弱了些,倒叫她一出生就带了这样的病气,每每见到婠婠,都觉得对不住她呢!”
白氏连忙故作惊讶地道:“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呢。娘娘为天家诞育三位皇嗣,是大魏的有功之臣。帝姬多年来被您和陛下悉心教养着,正值青春韶华,臣妇瞧着,帝姬娘娘并无虚弱之色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