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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要死了,”萧言未看着屋里那扇窗户,语气淡淡地说,“我这不是还没死吗?”
屋里窗户紧贴着土炕,开得很大,从窗户看进去基本能把卧室的布局全看到。
萧言未中午回来时,老姚坚持让他带了两个包子,碗就放在床对面那个老式柜子上。
碗里早就没了热乎气儿,倒是跟这个破败又有点荒凉的小院很般配
萧言未收回视线,又看着魏迟,很真诚地说,“魏迟,谢谢你。”
魏迟问,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谢你早上拉我一把。”萧言未说,“我其实……还没到那一步。”
早上萧言未作死又魔怔地往崖边走,要不是魏迟把他扯回来,他现在可能已经跟上一个掉下去的人一样残了,也或许已经死了。
魏迟放下镰刀,扒了一片草,随地一坐,“想聊聊吗?”
萧言未定定地看着他,也扔了镰刀,学着魏迟席地而坐,“魏迟,跟我讲讲你吧。”
魏迟今年26岁,说小也不小了,萧言未让他讲讲自己,其实很难找到一个切入点开口,因为人长到26岁,人生必定是宽而厚的。
但魏迟知道他想听什么。
他拨弄了两下那堆不知道叫什么的野草,在萧言未注视下开了口,“我是22岁那年来的。”
魏迟22岁那年,大学刚毕业,原定的实习工作没有去,一意孤行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半山区。
那年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已经竣工半年了,但由于师资力量实在不足,迟迟开不了课,魏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报的名。
他说要来这里时,家中一众亲属极力反对,尤其是他父亲魏广源。
魏广源平日里虽然算不上和蔼,但却从来没有高声跟魏迟说过话,那次却罕见地动了怒。
“怕你吃苦吧。”萧言未插了句嘴。
“不是,”魏迟摇摇头,声音有些闷,“我妈……我妈就是扶贫的时候殉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