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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轲揉了把她脑袋,将剩下几个红包逐一分发给小辈。
随后又是一阵叽叽喳喳。
时而是施黛饶有兴致说起施云声的那几句“哥哥姐姐”。
时而是施云声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,从喉咙里发出的羞恼咕噜。
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语,夹杂有沈流霜的低语,孟轲的惊叹,以及施敬承若有所思的低笑。
江白砚置身其中,静默无言。
他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,在外漂泊惯了,倒也从不觉得苦闷。唯独今时今日,无端生出茫然。
他不知如何消解,习惯性握上腰间剑柄,触感冰凉,令他回忆起持剑割开血肉时的舒畅。
江白砚迫不及待想去破坏些什么东西,人身也好,邪祟也罢,唯有痛意与杀伐的快意,能逼退烦闷思绪。
这是他从小以来的习惯,若说有别的什么法子可以疏解情绪——
江白砚一概不知。
“已近卯时,守岁差不多结束了。”
孟轲懒洋洋打个哈欠:“时候不早,你们早些歇息吧,别累着。”
除夕过得喜庆也疲累,熬到这个时候,连施黛肩头的小白狐狸都快撑不下去,眼皮子上下打架。
将阿狸小心抱在怀中,施黛最后看了看江白砚。
她虽然困倦,精神气没半点颓散,被冷风吹得一颤,语气清悠带笑:“江公子,新年快乐。”
江白砚静静看她,忽然低声道:“施小姐想要什么?”
施黛:“啊?”
“施小姐赠我伤药,为我疗伤,予我银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