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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粟脸更苦了,撇着嘴哀嚎:“我要改行了,好苦啊,这个功我是一天也练不下去了。”
郁霈倏地看他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初粟被吓了一跳,小声说:“我说着玩的。”
郁霈眸色疏冷:“我问过你,你是不是真爱这一行,我也给过你后悔的机会,但我应该没告诉你有反复后悔的机会。”
培养一个角儿不容易,无论是生旦还是净末丑,只要站在台上就是花了千百倍功夫的。
他收初粟是怜悯他求师无门,反复斟酌才下的决定,轻易说放弃简直戳了郁霈的逆鳞。
“这一行除了吃苦还要耐得住寂寞,传承不光承戏也承信念,只有一条正路,没有捷径也没有偏门,你真想放弃,现在有最后一次选择机会。”
初粟被他吓得不轻,方才身上冒的汗现在直发冷。
“我不是要放弃,就是随口一说,下次再也不乱说了。”
郁霈仿佛还没消气,面若冰霜走到椅子边坐下,“把我上周教你的拿出来,做得不好你也不用选了。”
初粟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唾沫,攥了攥发麻的手指准备交作业。
陆潮靠在一边,思维不自觉飘远。
他一直觉得郁霈像团迷雾,现在却忽然有一种雾散一角的错觉,好像这个才是真正的他,像座孤岛隔着一片冰冷的海,难以触及。
陆潮有些望着郁霈的身影,所以那些温和纵容……
“陆潮,陆潮?”
陆潮回过神,“怎么?”
“走了。”
陆潮回头看了眼初粟,又收回视线跟他一块出门,“那小孩快让你训哭了,这么狠心?”
郁霈说:“不狠教不出好学生。”
陆潮咂摸半天:“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也这样,一会好一会坏,若即若离跟训狗似的,你是不是这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