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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啊,”周天跃声音很小地说,“这事儿是他心里的疙瘩,我……我不能说,您别生气。”
“你要告诉我,我才能去开导他,不能随他去钻牛角尖。”
“真的不能说,要不您去问小朗。”
路巡没有为难他。
不过,周天跃有一句话说得对,周行朗的心情就像晴雨表,时好时坏,他们要回家的时候,周行朗已经恢复了原样,爷爷给他们一共装了十斤的老腊肉,装了一口袋鸡蛋鹅蛋,让他们拿回家吃:“自家养的,买的没这个味道。”
他还很舍不得路巡,让他下次再来玩。
周行朗放下行李箱,进去跟奶奶告别,她十年如一日地坐着,手里总是摩挲一张老照片,把照片摸得发白,褪色。
“奶奶,我走了,我过段时间再回来看你。”周行朗蹲下道。
奶奶压根就不看他。
周行朗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,低声说:“可不可以不要恨我了?”
她仍是不言不语,周行朗说:“对不起。”
他拉着箱子走了。
周天跃这回没能走掉,因为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,得过几天才能离开老家。
这回,他俩坐的是民航,路巡不太爱在国内用私人飞机。
飞机不大,周行朗戴上眼罩睡觉,路巡给他盖了个毯子。
飞机开始颠簸,睡着的周行朗坐了噩梦,路巡听见他在喊叫,声音含混,很害怕。凑近一听,他在叫救命。
“行朗,行朗。”路巡摇晃他,摘掉他的眼罩,把他弄醒了,“你做噩梦了?”
梦刚醒的时候,梦中的画面还在脑海里,周行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甚至有些喘不过气,发懵地看着路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