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鼠标移动至“提交”按键的时候,外头响起咣咣拍门的声音,震耳欲聋,把屋内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张玥带着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来了,一嗓门中气十足:“我说怎么都没办法联系上阿午!你们把她藏哪里去了!”
直到把时笺带走的时候,袁志诚还在狡辩:“派出所的同志,您看这就是管教自家小孩……”
“我已经快两天没喝水吃饭了。”时笺揪紧张妈的袖子,站在她身后,哑着嗓子开口,“你们这是虐待。”
能够获取志愿验证码的手机回到时笺手里,张玥心疼地把她捞走,给她下了一碗阳春面。
填报志愿有三次机会,已经消耗两次。时笺第三次重新将志愿改成清大,点击提交。
系统加载完毕,再也无法更改。
阳春面热乎乎的香气冒上来,电脑屏幕似乎也泛起潮气,时笺一颗摇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夜长梦多,她想。
待得越久,变数越多。
“张妈。”时笺抬睫,抿唇说,“我想现在就去北京。”
张玥原本坐在她身边织毛线,这会儿坐直身体,慎重地问道:“想好了?”
“嗯,想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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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夏,时笺逃离原生家庭,来到北京。
仍旧是张玥为她安排的住处——是她一个远房堂姐张茵,正好在北京务工,住海淀大学城旁边,小一居室挪地儿给她腾出部分空间,用躺椅扎出一张“床”给她睡。
离开那天时笺没敢再回时家,免得让他们觉察她的计划。衣物都是张玥为她准备的,因此带的东西很少,只有一个小小的手提箱,里面装着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。
时笺也是到了堂姐那,打开行李箱,才发现一个崭新的触屏手机静静躺在透明封层里,连带着五千元现金。
那一瞬间她眼泪就出来了。
张妈餐馆小,除开扎扎实实的店面租金、人工和水电成本,一天的净利进账也就大几百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