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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从迟疑道:“公子,是不是太急了一些,万一陛下那边不肯放人……”
“先帝还在的时候,以刘家为首,世家不也硬逼着先帝不纳妃嫔,专宠刘太后?陛下和西南王还都是冷宫宫女生的,世家已经在立皇后的事情上被陛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,这件事情还要退让?再退,世家就真的退无可退了。”
晏知回头,看了一眼房里:“扶游再不出宫,人都要被折磨死了。”
他低声道:“原以为刘太后与刘将军荒唐,没想到陛下才是最刚愎自用的那个,如此下去,我看世家也只有一条路可走……”
侍从连忙打断他的话:“公子慎言。”
晏知甩袖回房,扶游已经把姜汤喝完了。
他缓了缓神色,把汤碗接过来,放在一边。他试了试扶游的额头,扶他躺下:“发了汗就行了,睡吧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扶游安安静静的,拽着被子,闭上眼睛睡觉。
晏知坐在床边,帮他掖好被子,拍拍他,唱起两个人年少时对过的诗,哄他睡觉,
*
翌日清晨,崔直推开养居殿殿门。
名为怀玉的小倌抱着腿靠在门边,察觉到有人进来,迅速清醒过来,站起来了。
他迎上前,轻声问道:“公公,我可以走了吗?”
崔直抬头看看台阶上,皇帝就在上边批折子,折子批了两三堆,一晚上都没动过。
他叹了口气,对怀玉道:“行了,你回去休息吧,这儿本来也没你什么事。”
“是,小的告退。”
崔直小心翼翼地上前,往香炉里重新添了一点安神香,然后将皇帝手边的茶水换成热的。
茶盏磕碰在案上,发出一声轻响,秦钩才抬起头。
他望向殿外,说了一句:“天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