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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做多想,顺手指了个方向。
于是谢镜辞当真沿着那方向去了。
……胡闹。
莫非她之前连方向都没确定么?
温妙柔眼底暗色翻涌,迟疑须臾,终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。
与芜城城中不同,贫民们所在的长街灯火黯淡,即便有几抹蜡烛的影子,也模糊得如同鬼影。
谢镜辞拉着裴渡衣袖不断往前,最终停下的地方,是那堵魏然而立的高墙。
“他不可能在埋骨地。”
温妙柔在远处停下,嗓音涩然:“我不是说过吗?我曾无数次前往那里,从来都――”
她说到这里,突然停下。
墙边的谢镜辞并未做出回应,而是默然俯身,用指节敲敲墙壁。
温妙柔觉得她疯了。
那座墙……绝不可能被摧毁。
她并非没有过这个疯狂的念头。
可一旦墙体结界被破,肆无忌惮的魔气便会瞬间涌进来。毫无灵力的尸体绝不可能充当结界的作用,就算江屠在那之后迅速砌墙,也定然来不及。
如果付潮生死后被放进墙体里……一定来不及的。
她突然想到什么,眼眶兀地发热。
这一切设想的前提,都是“付潮生死后”。
倘若城墙破碎的那时……他还活着呢?
另一边,谢镜辞敲击墙体的动作骤然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