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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丰十六年八月初二,天丰帝病危,太子萧弘衣不解带侍候在畔,足足一天一夜不曾离开。其间贵妃几次请见,皆被太子命人挡出,眼见面圣无望,贵妃竟跪在蓬莱殿外哭号不止。
她正哭得眼泪横飞控诉萧弘以权谋私不肯让她面圣是另有私心,萧弘便从殿内走了出来。
贵妃一见到他便咬牙切齿:“你!你有本事就放我进去见圣上,让我同他说话,他绝不会这么狠心待我们母子!”
其他大臣立在殿前,无人帮她言语,就连上官博也没有开口。
萧弘站在台阶上,无波无澜地看了她一眼,这一眼没有他往日的谦让隐忍,也没有应有的胜利得意,只是全无感情,就像在看将死的蝼蚁。
李济风抹着眼泪随后从里面走了出来,站定,扬声宣布:“圣上……驾崩!”
贵妃如遭雷击,瞬间软倒在地。
萧弘语气平静地对她身旁的宫女道:“好生照顾娘娘,圣上喜欢她明艳照人,入殓那日莫要让父皇看见她这张脸失望。”
贵妃面如死灰一动不动,最后几乎是被宫人给拖着离开了蓬莱殿。
“上官丞相,”萧弘走到上官博面前,伸手虚扶了正要行礼的他一把,“全弟的病可大好了?父皇的丧仪我希望他能来,毕竟父皇生前最宠爱的便是他,他既没有见到父皇最后一面,临走前总不能不给父皇磕个头。”
上官博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,便道:“回殿下,听闻晋王再过两日便能下床走动,想来参加丧仪是无妨的。臣也已让人安排护送晋王去封地的卫队了。”
萧弘看着他,似有些疲惫地牵了牵唇角,语带三分敬重地道:“辛苦了。”
***
天丰帝驾崩的消息传来时,云澄正在禅房里抄经,闻言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来人又道:“殿下说,请郎君早做准备,登基大典后便会派人来接郎君回东宫暂住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云澄笔下未停,游走从容。
报信的人刚离开,便又有人来敲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