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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掌门倏而大笑了起来,她显然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,她在这样笑声中,再继续道:“那你可知,是谁有能耐对一族血脉下如此禁锢,万年而不散?”
“他被称为天玄道尊,他曾经撑起这天地,开辟了这修道者的盛世。”
梅掌门的声音倏而低沉:“却也有另一个名字,魔神。”
虞绒绒悚然一惊。
却见梅掌门慢慢站了起来,手中长剑铸成的拐杖重重一点地面,声音肃然。
“我梅梢万年镇守此处,只为以满山剑意,世代剑气,压住他被封印在此的四肢。”
“汲罗以命为符,守住了浮玉山封印的魔神心脏。”
“任半烟与任半雨两姐妹以命为符,将松梢剑阵重新镇压。”
虞绒绒怔然看着对方。
她看不清梅掌门的面容,却能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眸子。
那双眸子平静却锐利,剑意肆虐却又归于虚无。
好似看透一切,也好似某种来自天地的悲悯。
那一瞬,虞绒绒只觉得自己的心重重一跳。
那种震动好似带着某种共鸣,又带着来自深渊地底的某种喟叹,然而她再抬眼之时,梅掌门的眼眸依然厚重而深沉。
“虞小友,你知道小楼的意义了吗?”
……
梅掌门的剑尖点地之时,满山雪鹤倏而飞起,松梢枝头的雪簌簌而下,落在了满山弟子的肩头发梢。
有人骂骂咧咧,以为是有同门捣鬼,就要出剑去怒骂一场。
也有紫衣僧人自树下走出,浑身纤尘不染,宣一声佛号,看向一旁的瘦小老头:“你看,你不说,也总有人替你去说。”
耿惊花眉头紧皱,憋了又憋:“梅老妖婆,多管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