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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山的老婆张华英胆子很小,生怕李大山祸从口出,赶紧打断他愤怒的 “演讲”:“大山,你可少说几句吧。现在这世道,官官相护。万一甄家收买了警察,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,就能把你带走。”
李大山不屑地说:“我怕什么?我是光脚的,还怕他们穿鞋的?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。甄友泉是市长就了不起吗?他在岷江市确实可以一手遮天,但出了岷江市,难道他甄家还能以权压法不成?如果他不让我们活,那他也别想好好活。”
这时,何勇志听不下去了,“什么收买?什么官官相护?你们可不要在我这儿胡说八道。我们代表省公安厅来调查甄士强死亡案,和甄家什么权力背景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李大山一听这话就气笑了,“呵呵,普通人家的死亡案能惊动省公安厅?普通人家的孩子被人杀了,最多就是当地公安局立案调查。可甄家不一样,甄家能调动省公安厅,说明市长家里的孩子比普通百姓家里的孩子更金贵。和甄家的权力背景没关系?警察同志,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吧?”
何勇志没想到自己的辩护之词却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,没想到李明的父亲李大山竟如此牙尖嘴利,嘴巴比骂街的女人还会说。李大山的话中不带脏字,却说得何勇志和小马额头上浸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不过,何勇志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刑警,见过的大场面不少,受害者家属骂警察无能的话他都听腻了,所以,当李大山说完后,何勇志很快让自己的心绪恢复了平静。
“李大山,别跟我啰嗦。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,不是来跟你辩论的。我们刚才已经出示了搜查证,现在要对你们家进行全面搜查。”
李大山冷笑道:“搜呗,随便你们怎么搜。我相信我儿子是清白的。”
何勇志也冷笑回击道:“清不清白也不是你们说了算。就算杀人犯杀了人,脸上也不会有‘杀人犯’几个字。”
说罢,何勇志和小马在李明家里仔细地搜查起来。
很快,何勇志便在李明的抽屉中发现了一套化学实验工具和一些实验用品。其中一些瓶子上还贴着模糊的标签。何勇志心想,如果李明是凶手,这一套工具不就可以制备出氰化钾吗?也就是说,李明具备了用氰化钾杀死甄士强的手段。只要能在这些化学实验工具和用品中发现氰化钾,那么,李明的犯罪动机、犯罪证据就都具备了。唯一需要确定的是,12 月 22 号甄士强被杀当晚,李明是否有不在场证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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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勇志吩咐小马拿出证物箱,把这些化学实验工具和用品带回警局,让法医高远提取实验工具上面的指纹,并检查这些实验工具和用品是否有氰化钾。
半天之后,高远经过严谨细致的检验,发现这些实验工具中确实有疑似曾经用于制备氰化钾的痕迹,而且在实验用品的原料中,也发现了极其微量的氰化钾。并且,高远还在一个烧杯和量筒的外面提取到了几枚指纹,经过比对,证实这几枚指纹与李明的指纹相符。
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这下终于有重大发现了。” 何勇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随即,何勇志立即按 “特别程序” 出具了针对李明的逮捕令,叫上小马和小马的手下 A、B 两位警察,警笛长鸣地赶赴李明家实施抓捕。
当何勇志第二次造访李明家时,时间已接近傍晚,李明还没从外面回来。
“李大山,你儿子到底去哪儿了?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?” 何勇志一改温和的语气,严厉而高声地质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