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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青年的神情满不在乎:“一点小伤罢了。”
“你管这叫小伤?!”宗洛猛然拔高了声音。
若非重伤,斥候都不会特地报告。
卫国皇城城墙上的机关被尽数启动,守城的将领下令将每一支□□都对准战场上那道红白相间的将领。
先不说北宁王杀神名头过于骇人,杀一敌百,在战场上这般穿,永远都会是集火的对象。
无数次,宗洛坐在军帐中,心底不可遏止地生出后悔。
他应该让虞北洲换件衣服去的。红白配色的衣服简直就像焊死在这人身上,过去暂且不提。如今在这种地方,他失了天道气运,又岂能能同过家家一样?
盯着白衣太子犹然带着怒意的脸,虞北洲蓦然笑了:“师兄是在关心我吗?”
这是一个没有往日里最常有的讥讽,懒倦和漫不经心,凉薄和恶意,而是发自内心的甜蜜笑容。
霎时间,宗洛又想起大半个月前灰蒙蒙的那天。
红衣青年浑身浴血,心脏被击穿搅成碎片。在千军万马面前紧紧地抱着他,声音病态满足,挣扎着凑到他耳边问师兄,你是在害怕吗?害怕我会死吗?
师兄任何一点点因自己而起的情绪,虞北洲都欢欣雀跃地像个小孩。
宗洛想否认自己的关心,话到嘴边,却只剩冷笑:“我很生气。”
生气虞北洲不给他一个答案,生气这人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。
要知道,现如今在虞北洲胸膛里跳动的心脏,可是他分出去的半颗。
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,心脏的主人只会觉得心寒。
令人失望的是,虞北洲又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懒洋洋地攥紧了同他相扣的手,熟练地转移话题,兴致勃勃地朝师兄讨要自己的奖励。
破天荒地的,这回打了胜仗后要的奖励,竟然只不过是抱着自己睡一觉。
这让已经做好被提过分要求,打好腹稿回绝的宗洛有些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