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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毯子里伸出手,手指点着,从窗台这边游走到那边,绕过一个个摆件。
他只是闲下来的时候,才会想起那些事情。
就像是一场梦,他沉湎三年,现在终于抽身而出,回头去看,只是一场梦。
邱老夫子道:“多留一会儿?总归时间还多。”
“嗯。”扶游点点头,“反正只是一场梦。”
*
这时候,秦钩反倒大病一场,陷入梦中。
他躺在偏殿的床上,像后殿那棵老树轰然倒塌一样,身上忽冷忽热,脑子倒是很清醒。
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石头。
崔直让他吃药,他也不曾放下片刻,一手拿着石头,一手端起药碗。
喝之前,他问崔直:“我是不是对他很不好?”
崔直却说:“陛下不会有错。”
劝了这么多回也没用,他也不愿意再说那些不讨巧的话,反正扶游已经离开了。
秦钩没有再说话,只是仰起头,将碗中汤药饮尽。
随后侍从们退出去,留秦钩一个人在偏殿休息。
秦钩拥着锦被,躺在从前扶游睡过的地方。
恍惚之间,仿佛有人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对他说:“秦钩,你又在装病了?你又要召见属下吗?要我帮忙打掩护吗?”
这是刘太后和刘将军还当权的时候,秦钩常做的事情,他装病,召见属下,让扶游帮他遮掩。
这回秦钩却道:“不是,我是真病了。”
他试图握住扶游的手:“我想睡觉,你回来陪我,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