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8章上海扩军记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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置身狼窥虎伺的大上海招募抗日青年已属不易,要把日渐增长的应征新兵安全无虞送到根据地,更是难上加难。
赴沪扩军之初,各小组每批安排十来个新兵从上海乘火车到苏州,然后步行进入根据地,输送风险尚可控。
后来,一周就要回送三四十名新兵,难度和风险骤增。
另外,如何搞好特殊环境中招收新兵的政审和体检,新兵送达根据地后,如何安排不合格兵员稳妥快速返回上海,这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。
林欣儿向“谭老板”请示。谭震林沉思有顷说:“关于上海新兵如何安全带到根据地,我来想办法。其他问题,你们自己研究解决。”
过了几天,谭震林找到林欣儿说:“今天,沙洲县的蔡悲鸿来汇报财经工作,你也参加听听。”
蔡悲鸿1940年9月任“新江抗”澄、锡、虞总办事处财经处处长,翌年初任中共沙洲县(今张家港市)工委书记和抗日民主政府首任县长,是新四军有名的财经专家。
沙洲县是长江南岸澄、锡、虞抗日根据地的北屏障,也是沟通大江南北的战略要地,又是长江航道东接上海、西连南京的交通枢纽。
抗战爆发后,日伪规定长江航线中国船只一律禁航,只允许外国商船行驶。为打破日伪对长江的封锁,蔡悲鸿受命兼任沙洲县江防管理局局长。
汇报财经工作同扩军有啥关系?林欣儿不解,像是钻进了闷葫芦。及至听蔡悲鸿汇报,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,侵占上海的日本陆军依靠其把持的京沪铁路疯狂敛财,赚得盆满钵满。日本海军十分眼红,利用其控制的吴淞口和长江口,勾结5艘德国轮船向苏南等地贩运货物,从中渔利和分肥。
这5艘德籍轮船通常由上海装载布匹、煤油、西药等日用品到沙洲护漕港和江阴黄田港卸货,然后装运大米等农副产品返回,形成了上海到江阴的固定航线。
谭震林听到这里,打断蔡悲鸿的话说:“老蔡,你考虑一下,我们从上海扩招的新兵,有没有办法乘这些船到根据地来?”
蔡悲鸿眼睛一亮,击节赞叹:“这倒是个很安全的通道!不过,此事需跟上海方面仔细合计一下,必须搞得很稳妥才好。”
蔡悲鸿说的“上海方面”,是指负责苏南根据地物资采购托运的总代表盛慕莱。盛慕莱是蔡悲鸿妻兄,中共地下党员,做过黄渡镇镇长。
长江禁航后,他毁家纾难,变卖祖产,在上海吕班路(今重庆南路)特务机构“日本海军联欢社”,堂而皇之开办“中华物产公司”,与伪海军上海办事处主任叶树初隔壁办公。
他利用这个身份与叶树初称兄道弟,觥筹交错,还拉上日本顾问松冈一起做生意,俨然上海的“路路通”。
神不知鬼不觉,盛慕莱在长江航道开辟出一条从上海直达苏南的地下运输线,源源不断为根据地输送手摇电台、无缝钢管、印刷机、望远镜、炸药、雷管、药品、纸张等紧缺物资。
谭震林赞扬盛慕莱是“反经济封锁斗争的尖兵”。
盛慕莱疏通好3艘德籍商船,扩军小组组长分头与船上内线接上关系。新兵乘船来到沙洲县护漕港水面后,由抗日政府安排运送农副产品的驳船接上岸。
从1940年底到1941年7月日伪“清乡”,二纵队扩军小组每5至7天就可通过水路向苏南输送30多名上海新兵,多时一次就能编一个连。
张鏖率领扩军人员共从水路运回1500多名新兵。日本海军做梦也不会想到,他们严密控制的德国商船,竟成了新四军从上海外输新兵最安全的通道。
输送通道打开后,新兵政审体检问题也迎刃而解。
上海扩军展开后,应征者如过江之鲫。危亡之秋,泥沙俱下、鱼龙混杂在所难免,一些投机分子和患有心肺病、花柳病的人也混迹其间。
林欣儿与张鏖等人研究后决定,在沙洲护漕港组建新兵接待站作为缓冲之地。指导员张家信组织干部和医务人员负责新兵政审和体检,发现不合格者即行淘汰并转送上海。
后来,“新江抗”在阳澄湖畔建起一个新兵连,抽调有经验的连排干部施训,深化新兵政治审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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